度过一个愉快的清晨的效用是让程聿的心情变得极佳，连到了协调局后，同张局交代三年前那起案子隐瞒的部分时语气也很轻松。
可惜，这在张局听来就是态度散漫，气得他压着火将文件夹摁在桌子上一拍，“你这是胡闹！”
程聿这才正色几分，却依旧不卑不亢，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张局，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张局冷笑一声，“程聿，身为一名警察被在通缉的连环杀人犯盯上了，你告诉我这是你的私事？！”
“如果他是因为我三年前抓捕他而怀恨在心，想要来报复我，那自然是需要上报局里的公事。”程聿顿了顿，“但他是因为我是cake，而想要对我发起捕猎行为。在我看来，这确实是私事。”
“毕竟，我cake的身份并没有登记在册，若将此事无巨细地上报局里只会给我自己招来麻烦。”
办公室内一时陷入了寂静。
程聿再开口则多了几分郑重其事，“张局，我很感激您这些年对我的栽培。如果没有您的支持和帮我隐瞒身份，我也不会有今天。”
“但是，张局，我认为这种事我自己有能力处理。”程聿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都充斥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他若是想来，那他来便是。对我来说，S根本不足为惧。”
程聿和张局心里都清楚，三年前那起案子并非因为程聿的能力不够才抓不到S，而是因为S当时狡猾地抓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作为人质。
警方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才让S钻了空子侥幸逃脱。
不过S显然因为这次差点被捕的经历精神上受到了一定打击，之后的三年安分不少，很少犯案，林林总总也不过四五次，且都发生在国外，不在国内。
“小程，”张局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对协调局有什么误解？就算你真的将这件事上报了，出于大局考虑，局里也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布你是cake。协调局一直都是以保护cake为重任，你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我不需要保护。”程聿勾了勾唇，神情冷肃，“世人总喜欢将cake放在弱者、放在被保护者的身份，但我并不觉得应该如此。”
“上天赋予fork捕食的能力，同样也赋予cake引诱的能力。过去，我也多次向您证明过这一点，身为cake的我能借用对fork的吸引力抓到更多犯罪的嫌犯，而非坐以待毙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不对外公布身份也并不是我对fork有所惧怕，”程聿淡淡一笑，“恰恰相反，我只是担心给协调局带来麻烦。”
“您知道的，S擅长利用舆论。从他第一起案件借用舆论的攻击让自己能够在那起案子中得以隐形，甚至成为弱势的一方便可见得。”
S犯下的第一起案件，受害者是三岁半的小男孩，而S是小男孩的幼儿园老师。
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所有人都见证了S堪称完美的演技，没有人在当时会想到，镜头前为昨天没有亲自送小男孩上校车而自责的老师，和切下男孩十根手指头的是同一人。
正是因为这位老师过于感人的自述才让此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当S犯下第五起案件，在几国协调局合并立案时，背后的真相才得以被揭露。
程聿字字珠玑，语气却云淡风轻，好似不是在说与自己密切相关的事，“如果公布我是cake，到时候难免收到许多诸如‘cake还能做警官？’、‘cake出任务是送给fork当人质吗？’的恶评。”
说到这，程聿甚至还轻笑了一声，“甚至可能还会号召市民写什么联合上书要求辞退我，发表不能让cake担任警察一职的抗议书。”
“你怎么会这么想？”张局的眉头皱起来，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你过去这些年做的这些实绩，全市人民都能看见，他们不会因为你是cake就……”
“他们会。”程聿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因为排斥异己是人类的本能。fork和cake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都是异类，fork是祸患，而cake就是祸源。”